【原著】
臣出自兰野,幼慕真风。入肆无悬壶之妙,游衢无化杖之神。息一气以凝神,消五行而通道。
臣者,对君之称。兰野,地名,自叙所出。幼慕真风,则其志大矣。悬壶化杖,乃壶公费长房故事,称前人之至妙,悔在己之无能。外绝所欲,内无所思,息一气以凝神,消五行而通道,故著此赋,名《消息》焉。盖造化有消、有息。故云。
乾坤立其牝牡。金木定其刚柔;昼夜互为君臣,青赤时为父子。
此消息造化之大规模也。乾属阳,为天道、君道、夫道;坤属阴,为地道、臣道、妇道。乾以动为体,日辟户;坤以静为体,日阖户。乾坤立阴阳、牧牡之合,两者交通,斯五行变化在其中矣。《易》其乾坤,正此义也。仁柔义刚,金木性之所司,一阴一阳,刚柔相推。独刚而无柔,则不能生变;独柔而无刚,则不能生化。昼为刚,生变进;夜为柔,生化以退。积刚柔而成变化,则昼夜而成进退。昼为阳以象君;夜为阴以象臣。昼夜之道,其微,有消息;其著,有盈虚;其分,有幽明;其数,有生死。一泰一否,一损一益,终始之相因,新故之相代,荣辱之所至,福禄之自来,莫不本诸此也。
五行之神曰帝,东方青帝之父,生南方赤帝之子,青赤之理,父传子道也。言阴阳五行之中,有君臣、父子、夫妇之道存焉。是造化之大指,通乎人伦也欤。
【白话解析】
臣出自兰野,幼慕真风。人肆无悬壶之妙,游衢无化杖之神。息一气以凝神,消五行而通道。
此二句秉承上文,继续介绍作者的身世与著作此赋的缘由。臣,是相对于君而言的。兰野,为地名,这是作者自叙所出。幼慕真风,预示着自己志气很大。悬壶化杖,乃壶公费长房故事,这句是说前人已经达到了精妙的基质,自己慨叹没有能力超越,所以就外绝所欲,内无所思,息一气以凝神,消五行而通道,因此写成了《消息赋》,因为自然造化有消亡、有生息,所以叫作“消息”。
乾坤立其牝牡,金木定其刚柔;昼夜互为君臣,青赤时为父子。这两句从宏观上阐明消亡生息的道理。干属阳为天道、君道、夫道;坤属阴为地道、臣道、妇道。乾以动作为准则,叫作辟户;坤以静作为准则,叫作阖户。乾坤立阴阳,牧牡之合,阴阳交通,五行变化就从其中开始了。《易》把乾坤放在开篇进行讨论,就是这个意思。仁性柔,义性刚,仁柔为木神所司掌,义刚为金星所司掌,一阴一阳,刚柔相推。只有刚而没有柔,就不能产生变化,只有柔而没有刚,就不能相互生化。昼预示着刚是生变以进,夜则表示柔是生化以退。将刚柔积聚在一起就形成了变化,把昼夜积聚在一起就形成了进退,昼代表阳以像君,夜代表阴以像臣,昼夜之道,从微观的方面说有消亡有生息,从宏观的角度看有盈满有虚空。它们的区别在于有幽有明,它们的数是有生有死。昼夜的运行规律是,一泰一否,一损一益,终和始互为因果,新和故互相更替。人的荣辱、福禄之所以会降临,莫不是按照这样的自然运转之理来推演的。青赤时为父子的意思是,五行之神被称之为帝,东方青帝之父,生南方赤帝之子,青赤之理,也就是父传子道。这也就是说阴阳五行之中,同样存在君臣、父子、夫妇之道。这是造化的最大宗旨,它与人伦是相通的。
